蜻蜓与豆娘只在未受污染的水池产卵,是淡水生态系统是否健康的重要指标。它们以害虫如蚊子和孑孓为食,帮助控制害虫数量,维持湿地生态平衡。本地Dragonfly Watch公民科学计划和蜻蜓豆娘专家希望更多人了解这两种昆虫,支持保护湿地生态,让蜻蜓与豆娘能一直展翅飞翔。
你能区别蜻蜓(dragonfly)与豆娘(damselfly)吗?
简单来说,蜻蜓体型比较大,豆娘体型小同时腹部更纤细。蜻蜓的眼睛一般更大,双眼几乎连在一起,静止的时候往往张开翅膀,就像飞机一样。豆娘双眼明确分开,静止的时候翅膀收拢。
粗浅认识再加上一点训练,就可以参加国家公园局Dragonfly Watch公民科学计划,为生态保育尽一份力。
Dragonfly Watch创设于2017年下半年,2018年起,每年两次邀请公众参与物种调查,记录本地蜻蜓与豆娘种类和数量。2017年首届公民科学考察活动训练了146名公民科学家,在本地35个地点记录到33种蜻蜓与豆娘,总数达3091只。
计划颇有成效,2023年8月的考察共122人参与,在43个地点记录到39种蜻蜓与豆娘,合计3269只。种类多样性的最高纪录是2022年3月与2023年3月,各记录到50种蜻蜓与豆娘。
本地有137种蜻蜓豆娘
为什么要关心蜻蜓与豆娘?
不要小看这些昆虫,它们可是淡水生态系统健康与否的重要指标。
参与草创Dragonfly Watch的吴佩璇受访时说,蜻蜓与豆娘属于凶猛的捕食者,饥不择食,甚至会同类相残,但一个地方出现很多蜻蜓与豆娘,说明食物链下游的物种充足。蜻蜓与豆娘也是其他更大型动物捕食的对象。此外,它们对水质非常敏感,只在未受污染的水池产卵。大家挂在嘴边的“蜻蜓点水”其实是雌蜻蜓在水面产卵。
一些害虫如蚊子与孑孓,分别是蜻蜓和豆娘的成虫与幼虫的食物,蜻蜓和豆娘能帮助控制害虫数量,维持湿地的生态平衡。
相较鸟类与蝴蝶,蜻蜓的关注较冷门,吴佩璇一开始也不注意蜻蜓与豆娘,直到参与Dragonfly Watch。“我才知道原来新加坡有这么多种蜻蜓与豆娘,共136种,2022年还新发现一种。蜻蜓与豆娘真的很漂亮,颜色多样,翅膀上的花纹也很特别,有些能反光,不过保护动物不能只是因为它们漂亮,蜻蜓与豆娘是湿地生态的重要指标。”
Dragonfly Watch的目的是教育公众,吴佩璇与团队选了19种蜻蜓与豆娘,划分成五大类:黑蜻蜓、蓝蜻蜓、黄蜻蜓、红蜻蜓与豆娘。
晴天易寻找蜻蜓豆娘
蜻蜓与豆娘生活在有浮萍和突出的水草与茎叶的水池,以及湿地环境。这种美丽的生物背上四只翅膀可以独立运作,能往各方向飞行,也可悬在空中,甚至在空中交配。它们属于变温动物(冷血动物),要日晒才活跃,要寻找它们的踪迹最好是在晴天。
新加坡有137种蜻蜓与豆娘,其中10种已经在本地灭绝。最完整记录的图鉴书,是蜻蜓与豆娘专家严文江与吴富全花了两年时间合著,2022年9月出版的“A Photographic Field Guide to the Dragonflies & Damselflies of Singapore”(新加坡蜻蜓与豆娘图鉴)。
严文江曾在国家公园局工作,采访吴佩璇时,她口中经常提到这位前辈。
新加坡在2017年发现麻斑晏蜓(Anax panybeus),2019年发现深蓝印蜻 (Indothemis carnatica),2022年发现Heliaeschna simplicia,2023年发现Aciagrion borneense,严文江都参与其中。
发现麻斑晏蜓的过程最是有趣。2017年10月10日,一只11公分长的蜻蜓飞入乌敏岛国家公园局办公室,工作人员赶紧为它拍照,三个小时后,一名公园局志愿者在附近的厕所又见到一只。仔细比对照片,经过专家核实,2018年严文江与同事撰写了正式的报告,确定新加坡首次发现麻斑晏蜓。
淡水污染构成最大威胁
严文江受访时说,他自小在甘榜长大,热爱自然。2008年,他展开一项为期两年的计划,记录国内外城市环境里的蜻蜓与豆娘,从此难以自拔。“比起禽鸟与哺乳动物,昆虫较常被忽略,大多数人对昆虫有不好的印象,觉得它们有害或危险。通过展示蜻蜓,我要为昆虫除魅,昆虫可以是有益的,也是我们自然环境的重要成员。”
蜻蜓与豆娘仰赖不受污染的湿地与溪流,严文江说,淡水污染问题是它们存续的最大威胁。此外,气候极端变化造成干旱,将使它们失去繁殖的环境,罔顾湿地保育的城市发展也是巨大威胁。
本地已有10种蜻蜓与豆娘绝迹,其中一种是Urothemis abbotti,英文俗名“Rare Basker”。严文江说,本地最后一次记录到这种红色蜻蜓是1920年代,它们主要分布在马来西亚。
严文江认为蜻蜓与豆娘可以成为保育大使:“越多人了解城市环境里的蜻蜓与豆娘,就有越多人支持保护湿地生态的计划。”
生态总是环环相扣,当我们谈论一个物种,其实是在谈论整个环境。
严文江说,目前没有确凿证据显示新加坡是因为环境改善了,才陆续发现从未记录在案的蜻蜓与豆娘物种。“我相信是因为更多人关注蜻蜓与豆娘,所以有了发现纪录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