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论:扩展公共空间促进种族和谐

上星期天,网上流传一名60岁华族男子,涉嫌当街指责与辱骂一对异族情侣的视频。这名男子后来被证实是义安理工学院的讲师,他已被停职。(视频截图)
上星期天,网上流传一名60岁华族男子,涉嫌当街指责与辱骂一对异族情侣的视频。这名男子后来被证实是义安理工学院的讲师,他已被停职。(视频截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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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星期天,网上流传一名60岁华族男子,涉嫌当街指责与辱骂一对异族情侣的视频。这名男子后来被证实是义安理工学院的讲师,他已被停职。上个月初,一名55岁印族妇女在户外进行快步走运动时,因没戴好口罩而被一名华族男子涉嫌以带有种族侮辱的字眼辱骂,还把她踢倒在地。

这两起事件引起广泛的关注。内政部长兼律政部长尚穆根指出,他过去相信在种族包容与和谐方面,新加坡一直往正确的方向走,但看到最近一些涉及种族主义的事件后,自己已不再这么确信。紧接着,教育部长陈振声在面簿上强调,种族间的不包容违背我国的建国价值观,在本地社会没有立足之地。

我国政治领袖严正对待上述种族主义的行径,反映了我们对族群问题的重视。新加坡自建国以来,对种族问题都小心翼翼处理。此外,国人普遍上都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敏感性,并视种族歧视为不可接受的行为。总体而言,我国“不分种族、语言与宗教”的建国理念,已普遍上获得国人的认同。而我国约五分之一的婚姻属于异族通婚,也显示在种族包容上所取得的进展。

尽管如此,冠病疫情、社交媒体普及化以及外来思潮的冲击,正悄然激活族群之间的断层线。这并非新加坡独有的问题,除了同质性社会或单一族群的社会之外,多元种族的社会都面对相同的挑战,尤其是移民社会。

冠病疫情带来前所未有的挑战,社会承受极大的压力。当人们对生命与生计感到不安时,往往会倾向内视,并从想象中的群体里寻求庇护。在多元种族的社会,内群体与外群体的差异时而以族群认同的方式表现,而亲疏有别自然产生排外的心理。疫情带来的挫折感,则导致一些人从异族的外群体寻找替罪羊。美国最近发生一系列袭击亚裔的事件,就是典型的例子。

其次,社交媒体为一些原来的社会边缘话题提供舞台,不但在网上吸引大批受众,更导致族群问题动辄上纲上线。有些原本属于个别人士的行为或失误,在社交媒体上很快地上升为族群课题。此外,在社交媒体上,网民在不假思索地议论敏感的种族课题时,不惜以强烈或侮辱性的字眼,以争取眼球。另一方面,网民在社交媒体上惯用的激将法,也渲染族群间的矛盾,甚至仇恨。

第三,尽管每一个国家的国情不同,但是外来思潮以及观念的吹袭,改变了传统的族群关系以及陈述方式。一些人有样学样,将美国实际上鼓吹仇视白人的新种族主义的“批判性种族理论”(Critical Race Theory),鹦鹉学舌照搬到本地,把用来歧视白人的概念如“白人特权”,改头换面为“华人特权”,加剧族群之间的不安。此外,外来思潮也影响了不同族群的文化与生活方式,包括饮食习惯与服饰,并且成为族群核心认同的新象征,无形中拉大了族群的“认别”作用。

在新的形势下,我们不能将多年以来的族群和谐视为理所当然,也不应该停留在旧的思维模式和应对方法来处理种族关系。没人有能反驳这一点:多元化是我国社会长期以来的优势,它丰富我国的文化,拓展我们的见识,激荡我们的思维;它让我们以兼容并蓄的精神与全球接轨,并使新加坡成为国际的枢纽。族群的身份认同加强了各自文化的韧性,并在新加坡逐渐发展出我们独有的多元文化社会。

其实,我们每一个人都有多重的身份认同。我们既是华人、也是新加坡公民;同样的,马来族或是印度族,也同时是新加坡公民。关键是,我们必须确保多重的身份认同相辅相成,而不是相互排斥。要做到这一点,我们有必要扩大日常生活以及心理的公共空间,避免各族群划地自牢。我们有必要通过更多的交流与接触,促进族群间的理解与谅解,并理性地化解潜在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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