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粥

李一翔:去马六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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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第四次去马六甲了,原以为只是一个和伙伴们去吃吃喝喝的周末,但是在大快朵颐、穿街走巷之余,我发觉马六甲其实还隐藏着许多少为人知的心事。

去马六甲除了吃鸡饭和煎蕊(Chendol),参观青云亭、峇峇和娘惹博物馆、红屋、圣地亚哥古城门和逛鸡场街购物之外,其实还有很多可以探索和沉溺的地方。在卖酥饼土产的店内可以看到让人怀旧的红砖墙,墙柱上嵌着蓝花瓷砖,天井中种着一棵树,阳光洒在树旁绿色的水池上。走进另一家门上写着“马六甲海峡文化馆”,门边的对联写着“一统山河日月明”“万方玉帛风云会”的“老厝”,发现那其实是一家餐馆,庭院的墙上有一面用小石子堆砌成的《郑和航海图》,图上标示了“麻剌甲”(马六甲)的位置,而我们喝蝶豆花茶的后厅挂着一块写于乾隆乙巳年(1785年)的牌匾“浪迹崇基”。我问为我们解说的男士说,牌匾中的“崇”字指的是不是崇祯?他点头,微笑着说,这牌匾已经有200多年的历史了。“老厝”让人想起《书剑恩仇录》里的红花会。恍惚中,杯子里蓝色的茶已经开始变成了紫色。

刚泡的蝶豆花茶,蓝得像我上一辆车的蓝,深邃而忧郁。拥车证到期的两个星期前,我开着她来马六甲,像是在她走之前替她完成最后一次出国的心愿。当时拥车证的价格节节攀升,纵有千般不舍,在面对着已超过9万元的拥车证,也只能无奈地选择放弃。那是第三次去马六甲,天空一直是灰的,回的那天阳光才从云的缝隙间钻出来与我们道别,没有不舍,只有哀伤。从“杀车厂”走岀来那天,茫然地站在路边等德士,等了好久才等到一位马来大叔开的车,上了车后,大叔问我为什么会在这么偏僻的地方等车?我刚把车杀了,大叔沉默了一会说,我也是在不久前杀了车,那辆车载满我们一家人多次开车去马来西亚旅游的回忆和孩子们的笑声,那些美好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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