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中人

年轻音乐家在美国任教堂管风琴师

管风琴演奏家潘宇以教堂管风琴师为职业,同时兼顾独奏和创作事业。(受访者提供,Jen Adams摄)
管风琴演奏家潘宇以教堂管风琴师为职业,同时兼顾独奏和创作事业。(受访者提供,Jen Adams摄)

字体大小:

33岁的潘宇是一位作曲家,曾录制新加坡首张管风琴唱片,教堂管风琴师则是“更稳定的工作”。在美国佛罗里达州的小城担任全职教堂管风琴师,潘宇很满意可以兼顾创作和独奏事业。

“教堂管风琴师”听起来更像是个历史词汇,从巴赫、亨德尔,到李斯特、普契尼,许多大作曲家都担任过这个职位,因此常见于音乐家的历史传记之中。

而就在不久前,美国佛罗里达州的小城温特帕克(Winter Park)的诸圣堂(All Saints Episcopal Church )迎来了一位年轻的新任全职管风琴师,他是来自新加坡的潘宇。

今年33岁的潘宇毕业于杨秀桃音乐学院作曲系,后在朱莉娅音乐学院获得管风琴演奏博士学位。他是一位活跃的作曲家,常在本地维多利亚音乐厅作为独奏家登台,2022年录制出版新加坡首张管风琴唱片“Seven”,教堂管风琴师则是他“更稳定的工作”。

潘宇此前求学居住在纽约州,搬到佛罗里达不过一个月。他说自己在选择管风琴演奏专业时,就知道日后的就业机会无非在学校和教堂之间。“作为管风琴师,这一生都和教堂无法分割。”潘宇说:“管风琴作为大型气鸣式键盘乐器,大多依附在教堂的建筑结构之上。想要练琴,基本都要借用教堂。而另一方面,教堂的礼拜仪式也离不开管风琴。”

是神职人员更是音乐家

潘宇说,尽管科技发展日新月异,教堂仪式却延续千百年的传统。从礼拜前沉淀心灵的《前奏曲》,唱诗班献诗的伴奏,以及《圣三颂》《羔羊颂》《信经》《主祷文》等成文祷词,到神职人员离场的《后奏曲》,管风琴师都会以音乐伴奏。

觉得自己更像神职人员还是音乐家?潘宇笑着说,“正确的”答案显然是“两者都是”,但他认为自己更偏向音乐家多一些。

“虽然每场礼拜的流程大同小异,祷词也是固定的成文,但音乐上可以比较灵活地处理。”潘宇说,“同样的祷词可以搭配不同的旋律,这样也有助于缓解‘审美疲劳’,提升信众的注意力,使礼拜成为一种深刻的灵性体验。”

选曲演奏空间大

在选曲方面,潘宇也有很大的空间。比如《前奏曲》《后奏曲》都是古典音乐中的经典体裁,无数作曲家都有创作,其中以巴赫的作品最具代表性,且十分贴合管风琴这件乐器;他也举例曾用舒伯特创作的宗教作品的节选段落,为祷词“配乐”。

潘宇说,自己可以从古典音乐文献中选取任何作品,在礼拜上演奏。但要考虑音乐主题是否合适,与当下的节期是否契合。比如刚刚过去的“大斋首日”(又称圣灰日,Ash Wednesday)标志大斋期的开始,是一个忏悔和庄严的节期。如果在这场礼拜上演奏圣诞主题,或者欢快的音乐,就很不合时宜。

他说自己选过最“前卫”的作品,是法国20世纪作曲家梅西安的《基督升天》(L’Ascension)组曲,梅西安作为虔诚的天主教徒,也曾担任教堂管风琴师。而天主教、圣公会、信义会等不同教派的音乐传统也都略有不同,因此管风琴师不仅要有演奏的技术,更要有相对应的音乐史和神学知识。

潘宇每周一要和教堂的音乐总监碰面,商讨这礼拜要演奏的音乐;周二参加教堂工作会议,周三中午要弹一场礼拜,傍晚和晚上分别为儿童诗班和成人诗班伴奏;周四周五是他练琴的日子,周日他至少要弹三场礼拜。此外作为惯例,他每年要在教堂举办至少两场管风琴独奏会。

尽管初来乍到,还“人生地不熟”,潘宇却已经很习惯新的生活节奏,他很满意自己可以兼顾创作和独奏事业。今年5月,他将作为管风琴演奏家,参与新加坡交响乐团特别为维多利亚音乐厅的管风琴策划的“VCHpresents Organ”系列音乐会之“The Crow and the Dove”;他的多部作品也将在今年五月上演,包括为琵琶、古筝、二胡、吉他和大提琴创作的室内乐作品“Transi for the Common Man”,该曲为本地鼟乐团(TENG)20周年而作;以及即将在滨海艺术中心首演的声乐作品“Dream Upon A Granted Sky”。

LIKE我们的官方脸书网页以获取更多新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