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视孩子的性别不安 跨性别者迎向阳光

张凯恩(左)和拉法在2019年创办TransBefrienders,希望本地的跨性别青年能更容易得到他们过往难以找到的支援。(龙国雄摄)
张凯恩(左)和拉法在2019年创办TransBefrienders,希望本地的跨性别青年能更容易得到他们过往难以找到的支援。(龙国雄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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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性别者往往被社会边缘化,当中有不少是发育年龄的青少年,若得不到家长的谅解,他们会感到孤立无援。专门支援跨性别青年的Transbefrienders组织受访讲述家长的态度和支持的重要性,两名创办人也通过自身经历,证明跨性别者同样可以好好生活。

孩子如果有性别不安,你知道该怎么做吗?

性别不安(gender dysphoria)又称性别焦虑,即性别认同与出生时被赋予的性别有异而感到不适或困扰。

这里说的性别不是sex(由生理构造决定),而是gender,即社会基于生物性别所建构的概念与价值体系,包括外观、行为和活动方式等;性别认同(gender identity)指的是个人认为自己是什么性别。

性別认同与生物性別一致(例如有男性生殖器官并认同自己是男性),称之为顺性别者(cisgender);两者不一致即跨性别者(transgender)。根据权威医学期刊《柳叶刀》(The Lancet)在2016年发表的研究报告,跨性别者估计占全球人口约0.3至0.5%。

本地的跨性别者人数尚无具体数字,但根据本地媒体Today早前访问的一名精神专科医生,2007年至2021年有1000名性别不安者向他求助,大部分在18和30岁之间。 

第二次“出柜”才获父母谅解

支援跨性别青年的Transbefrienders由两名跨性别者创办,他们有全职工,愿意投入时间和心思在该组织服务,就是不希望跨性别青年和过去的自己一样走得那么辛苦。

从事航空业的张凯恩(31岁)生来女儿身,念中学时意识到自己是“他”,而非“她”——他是跨性别男性,16岁开始“社交转换”(social transitioning),包括告诉朋友自己是跨性别者;更改姓名和代词,并选择男性装扮。

张凯恩10多年前就告诉父母自己是跨性别者,但当时缺乏跨性别者的正面代表,他又找不到适合的措辞和表达方式,出柜后亲子关系像过山车起伏不定。他说:“父母马上往最坏的方面想。他们觉得跨性别者要不从事性工作,不然就是注定失败。”

没有家长支持的他自己存钱,等到21岁无需家长同意才求医,开始接受荷尔蒙替代疗法,工作后存够钱再做性别确认手术。“那段时间非常煎熬。我非常孤单,心力透支,因为没几个倾诉对象。目前许多跨性别青年都有类似经历。”

现通过Transbefriender帮助跨性别青年,他认为自己必须言行一致:如果自己都做不到,怎么开口鼓励青年好好修补他们和家长的关系?张凯恩鼓起勇气再次向父母敞开心房,他分享:“父母亲看到我的快乐与自在,他们终于接受了我。”

张凯恩(左)和拉法:现在的跨性别青年有更多求助管道,但很多人还是感觉孤立无援,家人的支持至关重要。(龙国雄摄)

家长应聆听跨性别青年心声

Transbefrienders另一名创办人是47岁的跨性别男性拉法(Ryzqiin Rafah),他原本在另一个支援跨性别者的社区组织The T Project担任项目经理,目前待业中。

拉法说,最近有许多前来求助的跨性别青年才12、13岁,“这是发育年龄,生理上的改变会让青年思考许多问题。”

大部分跨性别青年不敢告诉父母,所以通过Transbefrienders的网站求助。Transbefrienders的义工团队包括大约20名“扶助者”/“益友”(befrienders),意指可被青年视为好榜样的跨性别者。青年有任何问题或疑惑,可通过Telegram和他们聊天,有些“益友”在Transbefrienders的中心为青年补习。

除了聆听和交谈,这些“益友”还扮演非常重要的角色。他们让青年看到并了解,跨性别者同样可以好好念书、毕业、就职,在岛国好好生活。

拉法指出,有家长支持的跨性别者往往会过得更好。他说:“支持就是可以好好和孩子谈论他所面对的困扰,当孩子感觉孤单的时候,你可以给孩子一个拥抱,告诉孩子不必担心。”

跨性别的孩子面对不少挑战。根据加拿大一项研究,跨性别的青年企图自杀的概率是顺性别青年的7.6倍。此外,根据拉法和张凯恩的观察,不少跨性别青年因担心同学和老师的异样目光,或是感觉格格不入而不愿上学;连父母亲都不体谅自己的话,有些可能离家出走。

拉法和张凯恩希望跨性别青年的家长明白:要是不愿接受或聆听,他们和孩子的距离只会越来越远,亲子关系的裂痕今后或难以填补。他们建议家长与孩子一起了解跨性别者的相关事宜,一起学习,最重要是尊重孩子。

拉法说:“如果一时之间无法改口把‘儿子’称为‘女儿’,改称‘孩子’如何?家长愿意使用性别中立的语言,对孩子很有帮助。”

Transbefrienders集结许多关于跨性别者的书籍,包括本地数个组织为跨性别孩子的家长联合撰写的华文指南《伴您同行》。(龙国雄摄)

跨性别者与亲人可去哪里找资料或求助?

Oogachaga (oogachaga.com)非牟利组织,1999年开始为同性恋、双性恋跨性别等群体(LGBTQ+)和他们的家人提供服务。

  • Whatsapp辅导服务: 85920609(周二至四晚上7时至10时;周六下午2时至5时)
  • 电邮辅导:CARE@oogachaga.com

SAFE Singapore(safesingapore.blogspot.com由LGBTQ+群体的亲友创办的平台,提供实用资讯和真实故事。

  • 电邮:safesingapore@gmail.com

Transbefrienders(transbefrienders.com):2019年开始为跨性别青年提供辅导和补习等支援。中心有多本关于跨性别者的书籍供免费借阅。

  • 电邮:info@transbefrienders.com

TransgenderSG(transgendersg.com线上综合指南,网站上有专为家长而设的“常见问与答”,以及本地数个组织为跨性别孩子的家长联合撰写的华文指南《伴您同行》;I’ll walk with you(英文版)

  • 电邮:contacttransgendersg@gmail.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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