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金瓶梅》与《红楼梦》同读,偶有《繁花》味道,尴尬的是,作者已死,但老金健在,面对一部在体例、文字和美学上熟透于当代汉语长篇小说之林的《繁花》,批注者的人设,只是一名插话人,一介起哄者,接下茬的,一个独自发弹幕的。
导演说,老金啊,你搞什么鬼,批注本,那都是活人给死人做的,可你,你不是还活着吗?
的确,老金活着,而且很健的在。不的确的是,老金活着,但《繁花》“作者已死”。后一个的确,的确凉凉。作者一“死”,文本复活。死去活来之间,作为万千读者之一,批注者能做的,不可能达到“诈尸”效果,充其量只是让文本多一种“活”法,给作者添一门“死”法,尽量“死”得其所。
话虽如此,正如质押有“活当、死当”,兵法有“生间、死间”,在汉语小说传统里,批书,也有“活批、死批”之别——并非导演说的“活人批死人”,而是一种风格,一派路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