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行客登琨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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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中)曾与登琨艳(右)在南怀瑾(左)于苏州的太湖大学堂静修。(作者提供)
作者(中)曾与登琨艳(右)在南怀瑾(左)于苏州的太湖大学堂静修。(作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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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没有登琨艳的消息了,想来他应该是正在游荡路上。南怀瑾去世前那几年,我们一起在苏州的太湖大学堂静修。他很用功,每天下午准时到禅堂打坐,晚上在饭堂听怀师讲经说法,隔三岔五还可以听到他文采飞扬的修行报告。几年下来,登琨艳确实已非同一般,每隔三天才吃一餐饭,人却格外精神,双目炯炯有神,戴了几十年的近视眼镜也脱下了。他放弃了上海的建筑师事务所,在庙港的村子里租地筑屋,像是打算长住的样子。可我知道,他那颗游荡的心并没有在此安定下来,只是想要亲近南怀瑾罢了。没有了怀师,他肯定又将风尘仆仆地上路了。


说来还是我把这位传奇人物带进这个江湖的。在认识登琨艳之前就听说过很多他的故事。学农出身的登琨艳,跨行追随台湾建筑大师汉宝德数十年。1980年代初建立了自己的设计工作室,以“旧情绵绵咖啡馆”和“现代启示录啤酒屋”一炮而红,被誉为台北最具特色与创意的建筑,揭开台湾后现代的都市生活空间革命。在设计的领域里,建筑一向予人厚重、呆板、迟缓的感觉,几乎盖起来了就成为永久建筑。登琨艳颠覆了传统建筑,将建筑和室内设计、文学艺术融于一炉,设计出一系列临时性的“实验建筑”。他以“蜉蝣”飘泊、短暂的生命比喻这些作品,称其为“蜉蝣建筑”系列。他的作品常掺和着浓厚的人文气息,有对过去的记忆留恋,也有憧憬未来的大胆实验。一时间,登琨艳成为台北最前卫的流行象征之一,台湾建筑界的传奇人物。


出走台北到上海落脚然而,正当事业如日中天的时候,登琨艳忽然出走,独自一人浪迹天涯,到欧洲、美国和印度流浪。1990年,他的脚步在上海停留下来。“初到上海时,她还在沉睡。”登琨艳如是说。外滩那恢弘的西式建筑群原封不动地矗立在江边,淮海路花园洋房前的法国梧桐依旧青绿,南京路的电车不急不缓地驶过街头。灰蒙蒙的上海是那样宁静。厌烦了台北光怪陆离的生活和被媒体追逐的盛名,实际上却又没有施展机会的登琨艳,选择了上海作为他安顿、思考的落脚地。他在黄浦江和苏州河交汇处一栋旧公寓的顶层阁楼住了下来。打开窗户可以尽览外滩“万国建筑博览会”和浦东现代景观的绚烂夜景。“背景音乐”是黄浦江上声声汽笛长鸣。室内昏黄的灯光映照在拱形的屋顶上,形成一种包裹感,空间既开阔又温暖。闲来一杯红酒,一部《庄子》,登琨艳悠然自在。或者骑着自行车穿越上海的大街小巷,敲开陌生人的家门要求进去参观。江南“破陋的老镇”、过街骑楼、朱雕门楼和水乡古宅都令他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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