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不确定是否截得到 三成受访公众不在路边截德士

根据陆交局的数据,今年2月日均有60万2000趟点对点车程,其中在路边和德士站载客的有7万1000趟,仅占11.8%。相比之下,2021年1月日均57万6000车程中,有12万9000趟是在路边和德士站载客,占比为22.4%。(叶振忠摄)
根据陆交局的数据,今年2月日均有60万2000趟点对点车程,其中在路边和德士站载客的有7万1000趟,仅占11.8%。相比之下,2021年1月日均57万6000车程中,有12万9000趟是在路边和德士站载客,占比为22.4%。(叶振忠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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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来越多乘客偏好使用召车应用叫车,参与《联合早报》问卷调查的公众中,约三成因为不确定截不截得到车,而不在路边或德士站截德士;截德士得等候10至15分钟或超过半小时的公众,各占四分之一。

受访专家认为,随着不会或不倾向使用召车应用的人持续减少,在路边截德士的需求也会不断下滑。

《联合早报》近日针对公众在路边和德士站截德士的情况,在网络和街头进行问卷调查。截至截稿共有362名来自各年龄层的人参与调查,近一半每个月至少搭德士或私召车一次。

约有25.7%的受访公众反映,在路边或德士站截德士时,一般须等上10至15分钟。等候约半小时和超过半小时的公众,也各占约25%。

除了等候时间太久(14.1%)和手机应用召车更方便(19.9%),多达三成(30.9%)的公众因为不知道截不截得到车,而不在路边或德士站截德士。

问及会选择截德士的理由,最多人(28.5%)是因为正好靠近德士站或看到有空车。其他理由包括没有或不会用手机应用叫车(19.9%),以及习惯截德士(19.1%)。

根据陆路交通管理局的德士和私召车车程数据,在路边和德士站截德士的占比近年持续下滑,从2021年1月日均的22.4%,减少至今年2月的11.8%。

公众林美迦(33岁,风险评估员)受访时说,她只有在早晨上班叫不到车时,才会尝试在路边截德士。“我认为通过应用叫车的模式,是城市和科技发展的必然结果。听说有德士因为突然停车载客导致后方车辆追尾,或许通过应用叫车能使道路交通更安全。”

李慧萍(72岁,退休者)每次从家中出发都用召车平台叫车,若正巧靠近德士站就会在那里等车。“我一般要等20分钟到半个小时,其实还没有Grab方便。”

许辉翔(22岁,学生)则会在私召车车资攀高时,改在路边截德士。他举例,去年在圣淘沙参与万圣节活动后,私召车车资高达50元,相比之下德士车资仅22元。

不熟悉如何手机召车 有公众仍只在路边或德士站截德士

不过,仍有公众只在路边或德士站截德士。

来自缅甸的女佣琳阿(Lina,27岁)因为不会用召车应用,每次带所看护的八旬阿嬷到综合诊疗所拿药时,都须在路边截德士。

她说,有一次在太阳底下等了半小时都找不着德士,还有德士司机因为地点不方便而拒载。“阿嬷的儿女年纪大,也不太会用智能手机,所以我们只能用传统的方式截德士。”

研究交通经济学的新加坡国立大学经济系高级讲师王崇基博士说,路边和德士站载客服务主要面向不熟悉科技的群体,特别是年长者。随着这个群体的数量减少,需求也会继续下滑。

不过,这种载客服务在机场和商场等繁忙地区,可为旅客等群体带来便利,因此王崇基认为,需求不会完全消失,只不过可能更小众和昂贵。

他提出,如果政府想进一步维持这类载客服务,必须寻找增加盈利的方式,例如通过降低德士拥车证价格减低成本。

学者:需求下降 德士司机已没太多理由路边载客

新加坡社科大学商学院副教授黎华德(Walter Theseira)提出,当需求下降,从市场的角度来说,德士司机提供路边载客服务的理由不多。“可在路边和住宅区直接截停的德士越来越少,是个无法自然扭转的趋势,因为司机也经常发现接载有预约的乘客盈利更高。”

为维持稳定的德士和路边截车服务供应,政府今年3月宣布将出台一系列措施降低德士营运成本,包括把法定使用年限从八年延长至10年。这项检讨工作还在进行中,预计今年下半年完成。

若要协助年长者等弱势群体,黎华德说,其中一个方式是通过辅助客运,为指定弱势通勤者提供特殊的点对点服务。“当局可为德士等私人业者给予补贴,提供这些服务。”

受访德士司机:车资是影响如何载客主要因素

陆交局的数据显示,我国截至今年2月有1万3436辆德士和8万2503辆私召车。这与10年前的情况大相径庭,2014年德士数量达2万8736辆,同年有1万8847辆私召车。(叶振忠摄)

不论是通过召车应用或是在路边载客,车资多寡是影响德士司机选择载客与否的主要因素。受访德士司机和业者认为,如果要鼓励更多德士在路边载客,必须弥合不同载客渠道和时段之间的价差,例如提供奖励。

德士司机纳尔逊(Nelson,40岁)一天15至20趟车程中,约有一至五趟是在路边或德士站接载的乘客。

纳尔逊说,通常召车应用的需求或车资低的时候,他才会在路边或德士站载客,特别是在动物园和滨海湾花园等有附加费的地点。

他提出,许多乘客也根据车资选择如何叫车。“应用车资低的时候,即使德士站有现成的德士,乘客也会选择通过应用叫车。”

郭景发(47岁)驾驶德士九年,起初在路边和德士站载客的比例多达95%,如今已下降至两成左右。他认为,这主要是因为冠病疫情加速人们采用召车应用的步伐。

郭景发说,除了不使用召车应用的客工和中老年人,以及在应用车资攀高之际截德士的公众之外,夜晚不少喝得酩酊大醉的人因为无法准确操作应用或为了求快,也会直接截德士,不论车资多少。

他提出,同样的工作因为不同时段的需求差异,价差可高达四倍,司机也感到内心疲惫。如果可以调高德士计程表的最低车资,或许能缩减与召车平台的车资差距,并有助于调节需求。与此同时,所有德士和私召车也可设置最低动态定价,吸引更多司机加入行业。

郭政智(48岁)倾向于在召车应用上接单载客,因为能更快接到工作,也不用分散注意力去找在路边招手的公众。“不过,如果能在路边安全载客,我仍会去接载。”

郭政智说,他身边仍有德士司机因为不善于使用科技、语言障碍,或无法兼顾召车应用,仅通过在路边和德士站以及电话叫车服务载客。

纳尔逊近60岁的代班司机,也因为担心眼睛过劳和无法兼顾而不使用手机应用载客。纳尔逊说:“如果没有房贷或孩子要养,只在路边和德士站载客还是可以维持生计的。”

梁南兴:业者若有税务优待 可奖励路边载客司机

百胜汽车集团主席梁南兴受访时说,公司旗下的德士司机多数都有使用召车应用,以前得驾20至25趟车程才能有不错的收入,如今只要把握住尖峰时段的加成定价(surge pricing),司机驾12至13趟就足够,马路上的德士自然而然就少了。

梁南兴说,虽然这对司机不是件坏事,但在街边或德士站等德士的时间就变长了。即使机场搞促销和增加附加费吸引德士司机,尖峰时段的等候时间仍可长达一小时。

要鼓励更多司机在路边载客,他认为,政府可给予业者税务优待,让业者在德士司机满足某种条件时给予奖励,例如一天驾25趟能享有租金补贴。“我们希望这能让德士与私召车有更公平的竞争环境。”

康福德高发言人说,旗下德士的车程中约一半是在路边和德士站载的乘客,当中最常见的为商场访客、年长者,以及旅客等没有召车应用的人。

发言人说,几乎所有旗下司机都已在CDG Zig平台上,可接载通过应用或电话召车的乘客。“无论是预约或路边召车,我们的德士司机通常会接受所收到的第一份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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