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危城破——涓生与流苏》（5/12）

栏目简介：

为解决时常因版面有限而无法选用长稿的局面，联合早报《文艺城》栏目做出媒介续载“一个文本，两种媒介”的试验，以谢裕民小说《危城破——涓生与流苏》作为开场。在处理较长的稿件，文章首回先在报纸刊登，之后再转到zaobao.sg连载，以突破报纸的局限。

成安果敢地说：“不怕！”

涓生说：“我也不怕。刚才就有一个家伙在杂志社外盯着我，被我骂走。”

立农接口：“也有人盯着我们，被我们甩掉了。”

涓生拍拍立农的肩：“以后要小心点。”

成安说：“我们才不怕。”

涓生半劝：“不是怕不怕的问题，而是值不值得。”

成安驳：“能这样牺牲，值得啊！”

涓生只好说：“年青人，不要轻言牺牲。”

成安不屑地说：“中国就是有你这样的人才会有今天。”

涓生听下来，觉得怎么如此熟悉，怀疑成安抄袭他年青时的想法，只好轻笑，淡化两人间的不和谐，再说：“你们谈吧！我弄吃的。”

那天成安和立农吃了便离开，涓生知道两人觉得他贪生怕死，第二天找来少杰。

少杰说：“我不知道他们有这事。这么热闹的事，怎么没通知我？”

涓生有些不满，说：“徐少杰，你少兴风作浪，我是让你来劝导他们的。”

少杰果然不同意涓生的说法：“怎么叫我去劝他们呢？我还以为你有更好的想法。”

涓生只好告诉他：“你知道现在有多少人等着有人闹事，趁机杀人，扩大势力吗？日本鬼子、汉奸、国民党、共产党，还有还没浮现的。成安和立农他们真闹事的话，只有一个字。”

“什么字？”

“死！”涓生补充：“没把目的说出来就被杀。”

少杰反问：“你怎么这么——”没说下去。

涓生帮他说：“怕死，是吗？”

少杰没开口，涓生也不想说。少杰一时不知干什么好，翻开当天的报纸。涓生看着少杰，决定说，但语气极淡：“我在北平看太多了。我没有死，因为争不到前面的位置。”说着放下笔，走到窗前，看了窗外熙来攘往的四马路，说：“我很多好朋友和同学都不在了，都在你们这个年龄结束人生。”

少杰一时无话可说。

涓生有些激动，说：“可中国又怎么了？都民国三十年了，中国还是这样子。现在连日本鬼子都来打中国，中国还有什么希望？”一顿，再轻声说：“三十年，一代人的事。牺牲了多少青年？一代的青年啊！可上面还是军阀。年青人却在他们的鼓动下，替他们牺牲了。”最后，像在总结：“在中国，还是要靠军队。”

少杰一直没开口，待涓生说完后离开，涓生也没理他。

谁料少杰第二天又闯进来，一进门就兴师问罪：

“史涓生！你究竟是谁？你是鲁迅先生笔下的人物吗？还是化名？你叫什么名字？”

涓生先是一愣，听到后边的话，冷静地说：“我就叫史涓生，和周先生没有任何关系，也有关系。我们都关心青年，希望下一代比我们生活得更好，希望中国更好。”

少杰有些气馁，说：“我昨天回家后想了一晚，你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你究竟是谁？为什么叫史涓生，和鲁迅先生究竟有什么关系？是什么导致你说这些误导我们的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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