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妙,我和一些前辈艺术家相当投缘,虽然他们在年龄上可以当我的祖父母辈,但碰面时都享受和对方聊天的乐趣,因为能从彼此的不同年代,不同年龄,不同经历,不同视角,以及不同观念,互相交流学习,这中间没有奉承,没有不屑,前辈的丰富人生历练,对我来说尤其获益。
其中一位这样的前辈是摄影大师蔡斯民。90高龄的老人家很有趣,每次碰面他都会“不耻下问”,握着我的手,要我给他的作品发表意见,给批评,让我“措手不及”。我当然没资格,那是前辈的涵养,而正是前辈的这种气度,让人感觉当中蕴含的永不褪色人生深度。
不少我结识的各界资深前辈都有这样的高贵品格,想必是一种经过岁月打磨出来的特质。当一个人在他的专业领域达大师境界,已不需要旁人的奉承和肯定,举手投足云淡风清,流露的都是不经意的气场。向后辈讨教也许已经不是客气,而是真正希望能从不同人(包括后辈)的身上继续学习,以让自己的生命持续发光,永不褪色。相比很多在生活和职场上完全不懂人情世故忘了如何处世待人的同辈,这是我喜欢和这些前辈相处的原因,他们总提醒着我,学无止境,切忌自以为是,就像蔡斯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