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家林龙成:工作室无所不在

艺术家林龙成在实龙岗工作室进行丝印创作或组装大件雕塑。(陈来福摄)
艺术家林龙成在实龙岗工作室进行丝印创作或组装大件雕塑。(陈来福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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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兴发挥的艺术最真。对本地艺术家林龙成来说,他的头脑就是一座图书馆,不用等灵感。他永远做好准备随时“上阵”,随机应变地创作。心中的宇宙有多大,工作室就有多大。

以公共雕塑闻名的本地艺术家林龙成(73岁)说:“心中的宇宙有多大,工作室就有多大”。因为艺术创作讲究随兴流动,他永远做好准备随时“上阵”,处于“打游击”的流动状态,工作室无所不在。

每星期有一两天,林龙成会到工厂寻找素材(如铜、铁、不锈钢),看看有无丢弃的废料,若有适合的新材料,他当机立断,借用工厂的烧焊切割等机器及工人进行雕塑创作,省下许多时间。用不上的废材有时储藏在他位于实龙岗的工作室。

林龙成用建筑工地的现成物创作出得奖的软钢雕塑《成长》。(陈来福摄)

林龙成擅长利用建筑工地的现成物(found object)创作出得奖的软钢雕塑《成长》,还有铁雕《针》、不锈钢雕塑《圆圈》《逗鱼》,在冷气管上加工的铜雕《奔向星辰》等作品。他说:“雕塑家用材的范围很广,艺术家必须灵活,随机应变地创作。我的头脑就是一座图书馆,不用等灵感。相对于绘画创作,雕塑装置需要更大的空间,对艺术家精力要求更大。”

即兴:艺术创作最有价值

林龙成用现成物创作铁雕《针》。(陈来福摄)

林龙成回溯早年住在甘榜,雕塑随意摆放周围空地上,到了1980年代初拆迁到组屋,居住空间缩小,不得不把一些用现成物创作的作品丢弃,只能转向水墨创作。当时这些雕塑不能卖,他自己也不觉得有价值,近年来新加坡国家美术馆策展人经过研究,告知他这些即兴发挥的艺术最真,才觉得丢了很可惜。

林龙成的雕塑《理发匠》表现日常生活的一面。(陈来福摄)

林龙成在1980年代租过武吉巴督甘榜的木厂创作,直到甘榜消失。他曾任职于报业控股市场部的平面美术设计师五年,1986年在武吉巴督创办百禾美术学校(经营至2007年),聘请艺术家巫思远、蔡逸溪、曾纪策、麦毓权等教学,他负责行政,将画室设在学校楼下,创造空间,争取时间创作。

1997年至今,林龙成租下古楼画室一个面积50平方米的单位,既要储藏材料,还要储藏完成的作品,连创作也没法进行,因此他用多年的积蓄,并在家人出钱帮忙下,买下实龙岗工业单位,加上停车位,面积106平方米。

凌乱:工作室真实状态

不凌乱,就不是工作室真实的状态了——林龙成的工作室散置各种素材、用具、模型与不同媒介的作品。

林龙成说,以前,小件雕塑模型在古楼画室做,提上飞机,到外地工厂后,用人工放大,现在有了电脑技术,他在家里用电脑做出雕塑的设计。大件雕塑的组装与丝印的创作在实龙岗工作室进行,而大件的雕塑还是得在国外才能完成。

林龙成在古楼画室做小件雕塑模型,这里也储藏200多件作品。(陈来福摄)

1991年为了发展雕塑,林龙成以《新加坡拉猫》获得旅游局委托,到泰国寻找创作所需的铸铜。他从2002年起,在泰国借用他人的空间做雕塑,2005年以后,在曼谷西郊Dongkherm地区以月租500新元,租下180平方米空间,有需要时,聘请兼职工人,完成不少公共雕塑的委约项目。

目前,林龙成散布全岛各处的艺术性公共雕塑多达37件。他以新加坡历史为题材,写实生动地表现了先辈早期生活面貌的作品有《红头巾》《踢毽子的小孩》《拉人力车的车夫》《劳工苦力》,也有利用工业素材塑料袋与钢铁等创作的概念艺术装置。

林龙成的公共雕塑在曼谷西郊工作室完成,图为其知名的《红头巾》雕塑系列。(陈来福摄)

正是在泰国,林龙成得以接触到当地独有的素材——蜡,让雕塑的发挥空间更大。林龙成毕业于巴哈鲁丁职业专科学校花布设计,其雕塑与水墨等创作,仰赖于自学。他说,泰国早年用泥土来做雕塑,但泥土会裂,蜡则不会,也很好用,雕刻效果更好,可循环再用,1990年代后成为雕塑的普遍用料。他所用的雕刀也是泰国钢制。以前每个月,他都跑泰国一趟,冠病疫情后,他放慢脚步,有委托项目才过去。

林龙成做过很多发展商的公共雕塑,作品重量可达三四百公斤,而当建筑工程尚未完工,车子无法开进,雕塑只能在一片烂泥巴中,靠十几个人力扛入设置,其艰辛非一般人可以想象。他近年完成的文殊中学的四件雕塑,也需要六个工人扛装。有些雕塑完成后,得等几个月后才安装,就用帆布包裹,储藏在实龙岗工作室。

工作室也是储藏室,古楼画室与实龙岗工作室各自藏有200多件作品,除了雕塑,还有水墨、绢印版画、拼贴艺术、油画、速写、陶艺等,可看出林龙成是创作的多面手。

空间:对艺术家非常重要

林龙成认为,空间对艺术家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但经常买不起,租又贵,艺术家若不灵活,无以创作。环境逼人,当初他想出国读艺术,但家境又穷,而不出国就不能创作吗?那不可能。艺术家就是要设法创作,也不需要太舒服的环境。

他想起一次与泰国年轻艺术家到清迈农村,当场用柳树干与藤来创作装置,笑说:“我已训练到一闭上眼,冥想画面,马上就有画面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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