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地作家方然逝世 自传色彩小说《永恒的山村》留住万基山岁月

本地作家方然晚年说话吃力,有时他会以纸笔跟人说话。(陈宇昕摄)
本地作家方然晚年说话吃力,有时他会以纸笔跟人说话。(陈宇昕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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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地作家方然逝世,享年80岁。

方然今年完成了他的创作梦想,带有自传色彩的中篇小说《永恒的山村》在艰难中于7月出版。

过去10年,方然饱受中风、心脏衰竭等身体状况困扰,但从未放弃写作。他也得到文友林高、林仁余等人的帮助,认真细致地完成书的制作。妻子芊华不离不弃、全心全意照料,帮助他完成最后的著作。

今年7月22日《永恒的山村》发布会,方然因为在活动几天前摔倒而缺席。当天芊华、林高、林仁余,以及文友、对小说中描述的万基山感兴趣的读者,在百胜楼友联书局相聚,朗读小说段落,追忆往事。

方然中篇小说《永恒的山村》,带有自传性色彩。(档案照)

2023年,记者与方然有数面之缘,每次都在他出院之后:心绞痛、复诊、摔倒……芊华说,方然这一年几乎每个月都入院。

为方然奔波,芊华言谈间总是担忧、无奈,但也夹杂着乐天、积极。

芊华今年与张秀美、丛卉、杨放与唐晓岚合出《女人再约》,9月中与记者相约女皇镇史德林路老组屋底层一间西菓屋访谈。方然坐在轮椅上,随芊华赴约,与从前《赤道风》杂志的投稿者叙旧。当时芊华告诉记者,检查发现方然罹患大肠癌,但碍于他的心脏功能只剩15%,再也动不了手术,只能“等死了”。

“他知道吗?”记者问。

“医生跟他说了,但不知道他懂不懂。”芊华回答。

身体状况不佳,方然不大说话,当天问他什么他只虚弱地回以谢谢,没想到那天短聚竟是最后一面。

10月23日,重阳节晚,方然在家中摔倒,芊华循声一看,方然头破血流倒在地上。惊慌中她向邻居求助,召来救护车。

芊华说,方然也跌断了大腿骨,但身体状况不容许手术,医生只好给他打麻药。接受治疗后,芊华发现方然开始出现幻觉,很呆滞。“他走的前一晚,有一只蛾飞进来,停在他的病床上,怎么赶都赶不走……不祥的预感。”

10月28日下午,方然因心脏衰竭逝世。

方然原名林国平,1943年3月6日出生,童年在万基山度过。他曾在太丰饼干厂当工人,之后在建筑工地、裕廊砖窑工作,摆过地摊,后来教补习。年轻时活跃于工人组织,方然也曾主持文化班,教失学工友读书识字。

方然(左)与芊华自1986年编辑《赤道风》杂志至2018年。这张照片拍摄于2011年。(档案照)

方然与芊华因文艺结缘,1970年代末,他们与文友创办《文小季刊》,以手抄的方式制作刊物。1981年两人结婚,婚后仍活跃于文坛。1986年初,原《热带文艺》编委邀请方然组成七人编委,并以芊华的名义注册赤道风出版社,在1986年4月出版《赤道风》创刊号。 两年后《赤道风》编委因意见不同先后离去,方然留下与芊华共同编辑,直到2018年5月出版100期后才卸下编务重担,交棒给医生作家黄明恭。

方然的丧礼设在史德林路大牌170号组屋底层,11月1日早上出殡,下午海葬。

芊华说,海葬是方然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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